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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触底(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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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命运的长河奔流不息,人被裹挟在内,无论善泳者也好,不识水性者也罢,那自以为能自主浮沉又或者是自诩顺流而下的,都身不由己地被这条无情河流的浪花抛起又或者被暗流卷入水底,除了必将溺于前方是必然之外,在那生与死之间到底会际遇何事,终究是无法自主操控的。

时值苍南境乱世,昔日北抗盛唐西抗吐蕃的南诏国,却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国土三分之二沦陷于吐蕃之手,濒临灭国;而就在南唐意欲出兵吐蕃争抢南诏这块肥肉之际,势同水火的北唐和突厥突然签下瀚海和议握手言和,然后镇北军南下,意图分明;而腾出手来的突厥也终于可以放开手与吐谷浑全面开战,把这块从自己身上分裂出去的肉块再次吞回自己肚子里。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本来就乱成一团的江湖,那血雨腥风却是愈发猛烈起来。

盛唐一分为二,正道武林盟也被一分为二。西北武林盟背靠背站在了正魔大战的前阵,所幸因为突厥与吐谷浑的战争,修罗教、阴极宗两大魔门无暇他顾,一时间倒也还能站稳跟脚;躲在背后的东武林盟因为地利得以喘息发展,但东武林盟之首的万剑山庄及其背后的皇氏一族与南唐的朝廷之争,又为整个东武林盟的未来蒙上阴影;而随着南诏被吐蕃打得节节后退,南武林盟也大有名存实亡的倾向。

一时间却是魔道兴盛,整个武林盟背靠大海已经被魔道形成合围之势。

——

而地处南唐南部的太初门,表面虽然运转如昔,但公孙龙就又如埋伏在地基下面的火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把太初门炸成废墟。

肖凤仪寻了个由头下山两天。

她身心疲惫,那一上午的淫虐,那种身子不再属于自己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产生了极度的恐惧。等她自以为已经能做到若无其事了,而公孙龙在她身子留下的那些印记也消失了,一切似乎恢复到过去的模样时,她才又回到赤峰山上,一切犹如并未发生一般再次恢复到了过去的生活状态中。

可无论是肖凤仪昂或是韩云溪,其实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

肖凤仪下山不但是在躲韩云溪,也是在躲公孙龙。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多下山的那两天,在那怪疾的折磨下,却反而让她对那天上午的淫虐变得渴求起来……

那两天,肖凤仪的“怪疾”依旧在不定期发作,胸乳继续胀痛难耐,只能通过不断挤奶来进行缓解。但每次挤奶的时候,她脑子里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公孙龙那双粗粝的手掌在嫩滑的双乳上摩擦的特别的触感,还有那双手握着自己奶子逐渐收紧,自己奶汁喷溅时带来的那种让下体收缩的强烈快感……

这么一想,她自己挤奶的行为突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不但索然无味,甚至还让她感到异常难受。

那是一种想要发泄又难以发泄,好不容易发泄出来了又毫无快感的难受感觉。

她并不知道,她被公孙龙施展了天魔摄魂大法,让她铭记被公孙龙挤奶时的一切观感。而偏偏孕妇在怀孕期间性器会格外敏感,对床事的渴求也变得比一般时期还要强烈,这种观感又因此产生了某种关联性。

若果没有公孙龙,肖凤仪还能通过自身的修养涵养克制住欲望。

但世间没有如果。

所以回到赤峰山的第二天,肖凤仪就难以克制地把自己再次送到了“孙神医”那里,然后胃部、阴道和肛道被灌满了阳精才一身疲倦地回到了自己的别苑里。

这一切又如何能瞒得过韩云溪。

怀孕的娘子突然下山两天,这样异常的行为其实就已经让韩云溪心里隐隐有所猜疑了。等肖凤仪回来,他第一眼看到这个过去贤惠顺从的娘子时,心中的猜疑却立刻得到了证实——娘子始终还是没能逃过公孙龙的魔爪。

任凭肖凤仪此刻穿着仪态如何正常,但那神韵上的细微变化能瞒得过别人,却绝对瞒不过作为枕边人的韩云溪。

之前肖凤仪虽然已然失身于“孙神医”,但那时候她尚且坚信这是一种医治的行为,所以她表现得心安理得,心里在治疗时虽然羞惭难耐,但离开了医馆后却又恢复正常,故此韩云溪也看不出什么。但如今她得知孙神医其实就是教头公孙龙后,心神却再也无法守住,眸子里再不复之前那般清澈明亮,那暗淡无光的神采任凭铜镜磨得如何光亮也倒映不出,但韩云溪却是一看便知。

而且过去的娘子是略微幽怨的,如今却是……

哀愁中带着满足。

韩云溪没有太过于难受。

他早早就有所预感,如果公孙龙能当着他的面前凌辱母亲与干娘,那这位娘子公孙龙又有什么理由会放过呢?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躺在公孙龙案板上的韩云溪,除了任由对方宰割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韩云溪心头的绝望却是愈发强烈起来。

——

对太初门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的萧月茹站于窗台之前,拿着一面铜镜在拨弄着发髻,然后从一边拿起一只朱钗在发髻上摇头晃脑地比划着,最后朝上斜斜地插了进去,但很快又拔出来,皱皱眉头,又换了个角度,正待要插进去,却不知道是不是从铜镜里看见了韩云溪,猛然地转过头来,朝着韩云溪露出那皓白的牙齿笑着。

被阴霾笼罩的韩云溪,此刻也觉得突然阳光普照,心里一暖。

刚刚萧月茹那模样却正是:

小山重叠金明,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当韩云溪询问萧月茹需要置办些什么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萧月茹要的全是女儿家打扮的事物。她这一番细致打扮下,徒然年轻了许多不说,那白衣白裙的,远看真如那观音菩萨下凡,近看又如新婚燕尔的怀春少妇,正是春情勃发之时,浑身上下一股媚劲儿,谁人会晓得这名高大的美妇半月前才承受完丧女之疼?

萧月茹的变化到底是丧女导致的性情大变,还是出于内力尽失的逆反,韩云溪也不太清楚,但他非常清楚的是,在这女人味突然变得浓厚的外表之下,有一颗更为深沉的,化为坚冰一般的心。

萧月茹那晚为了恢复修为而对他做出的种种许诺,其中透露的决然,他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异常感慨。

“奴儿以为主子已然忘却了奴儿了……”

萧月茹挟着一阵香风过来,妩媚异常地咬了咬下唇,却是迎着屋外的烈日,一把把罗裙撩起,露出阴毛浓密的下体来,然后手指在那穴儿上摸弄几下,很快就娇喘连连地继续说道:

“主子你看,奴儿光是见着你,这里就已经冒水儿了……”

青楼最骚贱的妓女不过如此。

韩云溪看了,心里感叹,想起,母亲、妻子有遭一天也会如此对着公孙龙罢了……

他走上前轻轻搂住萧月茹,在她耳边说道:“姐姐不必如此……”

然后他推开萧月茹的身子,双目与之对视:

“云溪起先是瞧中了姐姐的颜貌身段,如今却为姐姐那百折不挠的精神有所触动,那温养姐姐丹田的药物与功法云溪已送予姐姐,未来造化如何,终究是看姐姐的努力罢了。”

他再次把萧月茹拥抱进怀里,却是第一次如此真切需要地紧紧抱住这个他能肆意淫辱玩弄的女人,第一次把她当成一个人而非工具来看待。

如今韩云溪感觉自身风雨飘摇,就好比萧月茹,半年前她还是铁山门门主夫人,不过半年的功夫就沦落至斯,从高贵无比的门主夫人变成了一名可以抛弃廉耻尊严的娼妓。

何其悲哀、何其可叹。

“姐姐明儿就下山去罢了。”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萧月茹:

“希望有遭一日能与姐姐并肩战斗。”

——

那句话韩云溪与其说是祝福萧月茹,实际上却是对自己未来的一种祈祷。

萧月茹暂时没用了,留在赤峰山早晚有一天会被公孙龙盯上的,还不如早日送下山去任凭她自生自灭。她能恢复修为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关系也不大了,就当自己是纨绔弟子在青楼女子身上一掷千金罢了。

但重点不在于萧月茹身上。

如果有朝一日韩云溪能摆脱现在的困境,他自有办法把萧月茹拿捏在手里,如果自己不幸身亡,那一切都毫无意义,还不如现在来个顺水推舟。

——

韩云溪没有一点即将为人父的觉悟,发现肖凤仪的沦陷后,他明知道这是因为公孙龙的天魔摄魂大法所导致的,但他潜意识里还是“放弃”了肖凤仪,开始夜不归宿起来。

肖凤仪也没有觉察到夫君的异样,倒是对于韩云溪的冷落反而觉得异常舒适起来,她不用怀揣不安的心情去面对夫君。

肖凤仪回来后第四天,姜玉澜也贺寿归来了。

在山脚迎接的时候,韩云溪看不出母亲有任何异样,但他提出上马车与母亲同行,母亲却是应允了,却又侧面证明母亲尚在天魔摄魂大法的影响中。当他在车内硬着头皮将手伸向母亲大腿,摩挲了两下母亲巍然不动,只是向他投来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就闭上了眼睛后,韩云溪大胆起来把手探进母亲衣内揉弄起母亲的大奶子时,脑子里想的却是白莹月说过的话:

“像你母亲这样的高手,无需特别的功法,却是一定时间后她自然会清醒过来,虽然不会发现自己被施术了,但之前被扭曲的见解倒是会逐渐恢复过来。”

姜玉澜这次远行一去一回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如今却依旧牢牢在天魔摄魂大法的影响中,甚至在韩云溪的示意下,主动把裙子撩了起来,分开双腿让他掏挖牝户了,白莹月口中那“一定时间”,却不知道是指多长的时间。

两个月?三个月?半年?甚至一年两年三年??

韩云溪不得而知。不过从道理上说,应该不会超过半年之数,否则这天魔摄魂大法就太过于逆天了。

因为有其他随从在,韩云溪没能进一步做些什么,然后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母亲去了朱雀堂处理事务,他倒是想继续借着“协助”靠近观察一番,可惜又被公孙龙唤去指点修炼去了。

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到了夜晚,火急火燎的他在母亲的听雨轩外吃了闭门羹。

让他咬碎银牙,婢女却是说什么舟车劳顿身子乏了已上床歇息,真正的原因却是毋庸置疑的,必然是说把母亲赠送于他的公孙龙,如今要自己先行享用,再看心情是否再让他这个徒弟分一杯羹。

——

就在韩云溪以为这样的日子会继续持续下去,公孙龙会因为白莹月之“死”而开始放肆起来,很快整个太初门有姿色的女人都会被公孙龙纳入帐中的时候……

变故再次发生了。

——

那是一个阴冷的早晨。

在确认了公孙龙在校场训练外门弟子,韩云溪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别苑,然后确认了自己没有被监视后,才进入密室去见白莹月。

但白莹月不见了。

整个密室空荡荡的,墙上油灯的火苗跳跃着,光影闪烁,以至于韩云溪还揉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但没有,密室里只有他的呼吸声。

一股刺骨的寒意透着背脊传到后脑,让韩云溪感到自己如坠冰窟,浑身冰凉,手脚麻木。种种杂思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但一切只能越发让他感到恐惧之外,并没有让他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发生得是那么突然。

韩云溪的身子甚至开始有些摇摇欲坠了,也不怪一位习武之人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实在是,那是一种唯一的支柱断裂倒塌,眼看着在头顶上那千斤巨石即将崩塌下来把他压成肉泥的绝望感觉。

但韩云溪终究不是那种束手待毙的人,他很快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然后发现,并非公孙龙发现了他的秘密:白莹月是自行离去的。

密室内一切痕迹被刻意地抹去了,所有的物件都冷冰冰的、死气沉沉,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囚禁过一个女人。

如果是公孙龙发现了白莹月,绝不会多此一举做此等举动。

韩云溪在密室那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踱步,四处察看,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出来,但没几个来回,在这深秋又是阴寒无比的密室内,他的圆领白袍背后已然湿了一片。

白莹月是他在这个处境下最大的依仗,然而现在这个依仗却不告而别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给他留下。本来就觉得被浓雾笼罩着的韩云溪,现在别说看不到未来是什么样子了,甚至连未来在哪个方向也不知道了。

韩云溪深吸了一口气,运起内功,阳刚的内力在体内运转起来,驱散了身上那寒意,同时也让他烦躁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再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收获了。

然而,等韩云溪出了别苑,再次往校场奔去,刚钻进了一旁的军枢阁做掩护,准备暗自观察白莹月的离去是否与公孙龙有关。

可没等到他靠近窗户,让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校场时……

“嘭——————!”

一声巨响冲天而起,紧跟着声浪而来的却是一股又如飓风过境一般的强烈气浪。军枢阁内的韩云溪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了,虽然被那声巨响一下子震懵了,脑子也如耳朵般嗡嗡作响根本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身体却本能地摆出了双手交叉护头的防御姿态,一时间倒没有如一旁的外门弟子一样被气浪掀翻在地。

那气浪过去后,响彻整座赤峰山的猛烈撞击轰鸣声,其余音尚且在山涧中回荡着,伴随着还有一阵轰隆的建筑物倒塌声,其中混杂着木头断裂、砖石坠落的巨大声响,还有七零八落的惊呼叫喊声。

待韩云溪惊骇万分地放下手臂,才看到军枢阁的窗户已经被那气浪冲击得七零八落了,碎裂的碎裂,就算没碎的,上面的糊纸也全部被吹得稀巴烂了。

他从窗口处跃出去,站在一层的屋檐上,发现不远处校场旁边那五层高的炼器阁已然消失不见,在那个位置上烟尘弥漫,只剩下一地的断壁残垣。

他永远也忘不了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

滚滚的烟尘中,一道白色的人影往半空中“飞”去,然后一声嘹亮的鸟啸声响起,他看得分明,那炼器阁上方,万里晴空中一只巨大无朋的金雕俯冲下来,不偏不倚地飞到那人影身下,那人影居然轻若鸿毛一般落在那金雕背上,载了一个人,那金雕却不曾有一丝晃动,直接又腾空飞起。

但金雕没有飞多久,那人又从雕背上跃落下来,是一名身背长剑身穿淡绿宫装的成熟美妇。

美妇张开双手,那宽大的袖子如同天空那金雕的双翅,让她获得了飞翔的能力一般,那修长丰满的身子犹如柳絮在空中缓缓落下,一身白色白色丝带飘拂着,又仿若天仙驾云落于凡间一般,落在了化成废墟的炼器阁旁边的太翰阁顶上。

当那没有穿鞋的白玉素足踏在那太翰阁屋脊的一刻起,噼里啪啦的,太翰阁顶上所有的瓦片都碎裂开来,紧跟着一股庞大的气机如同洪水倾泻一般吞噬了整个太初门广场,让置身其中尚且摸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处于错愕中的太初门弟子,犹如被淹没在水底一般,不但四周的空气仿若液体一般粘稠厚重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异常的困难,其中那些功力低微的外门弟子甚至受不住直接咳出一口鲜血出来。内力还算深厚的韩云溪运起一身内力,堪堪抵挡住了这波气机的侵袭,但仍然觉得胸口气闷。

但他的瞳孔突然紧缩,那女子他却是认得,却是年前洛阳盟会时远远瞥见过的,皇紫宸的姑姑、凌虚宫的宫主……

也是东武林盟的盟主——皇妲己。

在这浩荡声势中,发丝轻微飘扬的皇妲己左手剑指横置于把宫衣撑得滚圆光滑几欲裂锦而出的高耸胸脯下方,右手剑指朝天一指,一声鸾凤鸣叫声响起,她背负的长剑脱鞘飞起,然后悬于皇妲己那指着天空的右手剑指之上,开始不住地发出嗡嗡的声音来。

“晴雪莹辉,光漫碧空。”

那清脆如同夜莺晨鸣的声音,却又如暮鼓晨钟一般在整个广场回荡起来,然后被一声山崩一般的冷哼声撞散。

“虚张声势——!”

“洪水”中,一座“山峰”平地拔起,将那奔腾的“水流”挤开,让韩云溪顿时觉得胸腔的挤压感大为降低,呼吸也为之一畅。

那“山峰”中,公孙龙撕扯开身上破损的青袍,那本来精壮的身子此刻却肌肉虬扎,一下子变得魁梧健壮起来。随着公孙龙体态上的变化,那“山峰”也愈发浑厚坚实起来。

一时间却是山峰与洪水相持不下,形成了僵持。

“东武林盟好手段啊……”

这个时候,脸色阴沉的公孙龙冷哼一声,然后又是叹了一口气,声线沙哑地说道:

“历经五载,房半书、秦凤巧、章盈……,你们东武林盟好大的手笔……”

“想必是从赤一刀开始布的局罢了?老夫千算万算,也决然想不到血刀老狗居然背叛魔门,成为你们武林盟的走狗。嘿,说起来,那老狗手上沾染你们所谓正道人士的鲜血怕不是比老夫十倍有余,却不知道和皇盟主做了何等交易,以至于皇盟主居然能容下那老狗,却如此不惜代价要致老夫于死地。难道上一辈的恩怨真如此重要吗?”

当公孙龙提及上一辈恩怨的时候,那笼罩着校场的洪水翻腾起来,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拍打在山峰上。

皇妲己的气机变得凌厉起来,但脸上神色却异常平和:

“只要能留下幻魔,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话音刚落,那气机却再生变化,却是围绕着山峰快速地旋转起来,瞬间形成了一道旋涡,气机中,无数剑芒组成的水流开始绞杀着山峰。

“破——!”

整座“山”突然紧缩,全部缩回公孙龙的体内,可没等那怒涛席卷而来把公孙龙吞没,只听叫公孙龙一声怒吼后,一跺脚,他站立之处,整个用一指厚石砖铺就的校场蛛网般龟裂开来,那怒涛也瞬间消失无踪。

整个广场的人觉得身上的压力徒然消失了,终于能自由畅快地喘息了。

但韩云溪知道:真正的危险要来了!

他是太初门三公子,或许他修炼天赋不一定比某些小门小派的不世出的天才要差,但他的见识却不是那些天才能比的。

当那双方无形的气机一消失,他毫不犹豫地运足内力,然后抽身飞退。

他异常清楚,那些洪水啊,山峰啊,这种内力外溢形成的一种气机,不过是一种试探的手段,如今这些外像消失了,表示他们要真正动手了!

韩云溪身形刚动,只听见那边公孙龙那粗犷的声音喊了一句:

“托师尊鸿福,皇盟主的母亲大人白某回味无穷啊——!”

话音刚落,那边广场公孙龙身子一蹲一伸,刚刚所站之地再次碎裂下陷,在那小坑还在扩散的同时,公孙龙已经如同一杆离弦利箭一般射向皇妲己,同时一拳击出!

一道因为灰尘而使得原本无形的内力波纹变得肉眼可见的波纹在公孙龙的拳头处扩散开来,然后“嘭——!”闷雷一般的响声才炸开。

那边韩云溪堪堪踩中一屋檐,耳朵因为这声闷响再次嗡鸣发疼起来云溪心想吾命休矣的时候,然而出乎韩云溪意料的是,一股熟悉的内力却从背后的手掌灌注进来。那股内力阳刚精纯,很快就融合了韩云溪体内散乱的内力,助他快速地稳定下那紊乱的气息来。

然后跌坐在一旁的他,看见那黑衣人站在他身前,迎着第二波气浪一掌击出,“嘭!嘭!嘭!嘭!嘭!嘭!嘭——!”,一连七声爆响,第二波气浪居然被黑衣人一掌击散,在韩云溪身体两边席卷而过。

玄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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